及岩/Fearless |
Written by 小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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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XD
這篇是大學生paro!不過及川和小岩分別在不同間大學,搭電車一個小時左右才到的了的距離,感受一下。XD
總之是剛上大學的及川發現球場上沒有岩泉有點寂寞,小岩麻吉男前的老套故事!^.<
可以接受的話就請往下閱讀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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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及川徹!你幹嘛不接我電話!」
「小岩……對不起。」
「……我在你們學校的體育館門口。」
「啊?」得到了超乎預料中的回答,及川忍不住愣了一下,「現在幾點?」
「凌晨一點零四分,我睡不著,你給我出來。」岩泉說完之後就果斷的將手機掛了,他一屁股坐上體育館門前的台階,等待電話另一端的那個人出現。
岩泉看著轉暗的手機螢幕,突然有些懊惱。他一向不會這麼衝動的,至少要衝動也不是在這種事情上。
打從一個月前,當大學排球聯賽點燃熊熊戰火的時候,及川每天就會興奮地用電話向岩泉報告賽況,包括自己的手感和球隊整體的狀態。所以,就算他們不在同一間學校裡頭,他還是明白他們的王牌扣起球來十分有爆發力和威脅性;也知道他們隊上新加入的自由人就是以前烏野的小不點,原本令人頭痛不已的對手搖身一變成了固若金湯的隊友;也了解雖然及川才只有二年級,但是他卻破例地得到教練的認可,讓他得以取代更高年級的學長們,做為先發的二傳手上陣。
及川原先意氣風發,和他高中的時候如出一轍的自信過剩。要打決賽的前幾天,岩泉每個晚上睡前都被及川充滿表情符號的郵件瘋狂轟炸,及川軟磨硬泡,無論是苦苦相求還是半帶威嚇,總之就是希望他能來看最後一場決賽。而岩泉終於又抵不住及川的死纏爛打,便向打工的餐廳老闆請了下午的假,特地搭車來到了及川比賽的體育館。
岩泉久違地踏進排球場,運動員的汗臭味和止痛噴劑的氣味微妙地結合在一起,竄進鼻尖倒也不覺得讓人討厭。耳邊迴盪著球員奮力擊球的回聲,低手托球碰出的沉重聲音,代表著確實擊中球心的厚實感;球鞋在地上磨擦出的聲響,他可是熟悉不已。以前在場上從未仔細注意過的球迷加油聲,此時他在二樓的觀眾席倒是深刻感受到了。
比賽隨即開始,及川所屬的學校所碰上的對手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宿敵,雙方旗鼓相當,互不相讓,他們艱難地先馳得點,贏下第一局之後,第二局隨即又被對手還以顏色,扳回一城。
到了進行決戰的第三局,在場上的及川拿著毛巾擦拭汗水,一邊向旁邊的隊友比手畫腳,像是在討論待會的戰術運用,再三確定過暗號和指示之後,裁判的哨聲響起,他們圍成了一個圈為彼此加油打氣,再度回到球場。
及川又往他的方向瞄了一下,眼神堅定無比。
待在場邊和站在場上的感受完全大相逕庭,岩泉從沒想過光是「緊張」這種情緒,居然能被細分成這麼多種,在場上的壓力會因為專注和熱血而暫時忘卻,在觀眾席上卻只能著急地乾瞪著場上球員的一舉一動。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及川為著球隊用盡全力地想托起勝利。兩隊相差僅僅一分,對方已經到了比賽最末的賽點,及川的隊友攔下了對方的扣球,一觸成功,球完美的到了及川的手中,他只有幾秒鐘盤算著該傳給誰才能發揮攻擊的最大效益,讓比賽能夠繼續進行下去。
但是岩泉注意到了,及川突然不自然地停頓了一瞬。及川將球往王牌的方向準確地送去,主攻手早已經就定位,高舉起強壯的右手,一鼓作氣向上躍起,強而有力的往網的另一邊扣去,手掌擊中球的聲音厚實無比。對手後排的球員準備好低手救球的標準姿勢嚴陣以待,球呼嘯一聲經過他的身旁,那名球員急忙回頭去看球落在地上的位置。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望著同一個方向。
從緊張,到驚訝,再到狂喜,不過是三秒鐘的事情。
到達失落也是經過一樣的時間,分毫不差。
隔著一道網子彷彿就是兩個世界,一邊是嘗到勝利滋味的慶祝儀式,另一側的球員們則緩緩地走向場邊,向看台上的觀眾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回到場邊,開始默默地收拾起東西。
「及川徹!」
岩泉急忙從看台叫住及川,後者抬頭朝他苦笑了一下,嘴角咧開得十分勉強,隨即提著球袋就跟著隊友落寞的離開球場了。
岩泉連續打了好幾通電話給及川,卻都沒有得到回應,及川似乎是刻意在逃避著一般。直到凌晨,他看著滿手機的未接來電,才終於回撥回去。
及川被掛電話之後就抓了件外套,急忙衝出宿舍,跑了一小段路來到體育館前。路燈的光倒映著熟悉的身影,及川緩緩地走近,只覺得萬分不真實,腳步突然有些遲疑,他開始害怕起,自己是否會將眼前的夢踏醒。
岩泉聽見腳步聲,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及川插著口袋往自己踱來,岩泉從塑膠袋拿起在便利商店買的啤酒,順手拋了一罐給及川。
「好像在做夢呢,小岩居然還在我的身邊。」及川接過啤酒鋁罐,在岩泉的身旁坐了下來,「你等了多久?」
「從下午到現在。」岩泉身旁已經躺了好幾個啤酒的空罐子,「看到你那個鬼樣子,我覺得我回去會良心不安。」
「平常一直對著我撒嬌,真的遇到低潮的時候,卻又什麼都不跟我說。」岩泉繼續說下去,語氣有些無奈,「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看到你很脆弱的樣子,可是你到底有沒有給我想過,有什麼樣子的及川徹是我沒看過的?那你還在怕什麼?」
及川沉默了一陣,安靜地喝起酒來,才緩緩地開口:「沒有小岩,我簡直都不知道要怎麼打球了呢。」他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最後那顆托球我遲疑了,如果在以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托給小岩,可是現在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他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裡,聲音悶悶地從他的口中傳出。
「到底怎麼辦呢小岩……」
與其說是提問,不如說是對於自我的叩問。少了岩泉,就像是自我的一部分缺少了一般,無法完整。
「你自己的問題,怪我囉?」岩泉挑了挑眉,一臉不置可否,「我可是一直都相信你的啊,及川徹。」
及川抬起頭來,有些訝異地看著輕易地就向自己砸了一顆直球的岩泉,一句話就輕易地瞬間撫平他所有的躁動不安。
「所以就像我相信你一樣,你也要試著去相信你的隊友吧。」岩泉繼續說下去,「如果沒有我就不能打球,那可不是我認識的及川徹。」
「還有相信你自己啊笨蛋!」他伸長了手,用力地敲了一下及川的頭,然後隨即冷不防地被及川抓住手,用力一拉,將整個人往自己的身上帶。
「小岩……」
岩泉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跌進了及川的懷裡,他像個大玩偶一樣,被及川牢牢地抓著不放,及川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他只感覺他的衣服正慢慢地被浸濕。他笨拙地拍了拍及川的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隔了半年,岩泉為了另一個季度的比賽,再度走進同一間體育館。及川沒有像上次一樣纏人的要他來看比賽,他只在電話裡向岩泉簡單說了句,「小岩想來看的話就來吧。」
真不像他。
結果他還是鬼使神差的來了。在岩泉的座位斜前方,有兩名女球迷抓著護欄,兩雙眼睛緊盯著場內的狀況,更加準確地說,她們的目光像是台對焦準確無比的相機,鏡頭只對著一個人不放。
「及川徹!」
被呼喚的男子停下了練習托球的動作,他朝聲音的來源抬頭望去,自在地揮了揮手,順帶俏皮地眨了眨眼。
「及川往我們這邊看了啊!好帥!♥」女球迷興奮的拍著她的同伴的肩膀,十分開心她們可以被心儀的偶像注意到。
「啊他好像在說話!」另一位女球迷看著及川對著看台一張一合的口型,有些艱難地讀起了唇語,「謝謝你……後面的我看不懂?」
岩泉看著一如既往招風引蝶的及川,忍不住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他準確地讀出了及川的話語,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優越感,至少他給的回應,是只給自己的。對於身旁兩位女球迷甜蜜的誤會,他倒也沒有要刻意去打醒她們的美夢的意思。
及川依然衝著自己笑得燦爛,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加-油-笨-蛋-川-!」他一樣用無聲的唇語回應,大張著嘴,用力地咬出容易辨識的口型。
及川笑了,緊握著拳頭,高高舉起,像是要宣示勝利那般。
『謝謝你,小岩。』他這麼說著。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