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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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ten by 悠久 |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赤葦京治重複想著這個問題進入第五遍,邊有些絕望地將手背覆上雙眼,卻依然掩蓋不住從下腹傳來的那熟悉的、零星地燃起並迅速消逝的微小火苗。
它們出現的頻率越加快速,從身體內部被撩撥起的熱度開始從溫暖轉趨灼熱,羞恥的感覺讓他的臉頰也染上了相符的紅色。
若是在一般狀況下,赤葦可能早就已經放棄抵抗,雙手環上擁抱自己的男人的頸子並等待之後更激烈的焚燒,但現在卻連這種事都做不到。
──正確來說,應該是就算想做也沒辦法做才對。
「…木兔學長,請你讓開。」
赤葦的聲音悶悶地從齒縫間傳了出來,夾帶著一點非本意的喘息,但語氣中幾乎要放棄似的虛弱與一絲決絕卻讓半跪著的木兔肩膀驚得微幅聳起,陷入更進一步的慌亂之中。
「等、等一下啦赤葦我快好了,再等我一下!真的!!」
木兔邊說著邊以與話語同樣不知所措的動作再次覆上赤葦的腰際,視線正前方是已鬆開了褲頭並拉下拉鍊的學生西裝褲,從黑色布料的縫隙間能看見深藍色底褲的棉布因為幾次有意無意的挑撥而隆起了形狀。
真是春色無邊的絕景──本該是這樣沒錯,但在邊接吻邊拉起襯衫解開彼此褲頭的途中,或許是木兔的動作太過粗魯,赤葦的皮帶扣環就這樣和其中一邊的褲頭布料卡在一起,呈現一種皮帶解不開褲子也脫不下來的窘境。
起初兩人都沒想太多,以為只要隨便一扯皮帶就能解開了,卻怎麼也沒想到情況是如此嚴重。試了幾次後木兔也急了,便用力地將皮帶往前拉扯,卡住的地方不但沒有解開反而還讓赤葦痛的悶哼出聲。
儘管那聽在木兔耳裡又讓跨間漲了幾分,在對方那瞬間冰冷起來的瞪視之下他也不敢再隨便亂動了。這種僵持的狀況也持續了幾分鐘,期間他有好幾次因為無意的手部動作而讓赤葦溢出了淺淺的喘息,說真的也已經快到極限了,但他也都拼命地忍耐下來。
眼下該做的便是從荒涼無邊的慾望之海中找回一點點離家出走的理智,冷靜且迅速地解開眼前的皮帶與褲頭。他知道赤葦之所以沒有太強烈的反抗是因為也想做了,因此必須快點解決這個關係到生理與心理需求的大問題才行,不然一直處這種未完全燃燒的狀態實在是令人吃不消。
午休時間沒有任何人在的社團辦公室裡,鐵櫃上方的長方形窗戶透進了陽光,撒在木兔那顏色顯目的頭髮上。赤葦終於低下頭來看向對方,嘴唇隨著木兔的手謹慎小心地碰上皮帶時又咬得死緊。
從俯視的角度來看的話,那些在對方雙眼裡流轉的正午陽光會使一心一意的專注眼神變成帶金的蜂蜜色,就和他最喜歡的、木兔擊出扣殺時的眼神有幾分相似,而這樣的想法帶起的興奮感卻只讓赤葦覺得荒謬透了。
一切都很荒謬,不管是因為不想甩開而被木兔拉著手在走廊下奔跑,被按在社辦的鐵櫃上接吻然後做愛卻皮帶卡住,或者是即使如此仍絲毫沒有反抗意願的自己,所有的所有,全部、都、不正常。
「哼嗯?!」
從喉間衝出的聲音在耳邊清楚地響起,赤葦在意識到的瞬間和木兔對上了眼,見到了在對方微微睜大的雙眼中同樣震驚的自己。
然後他突然有了一個預感,使身體因不久後的潮濕灼熱而期待地輕輕顫抖著的預感。
木兔的動作變得急切起來。撫上赤葦跨間隆起的手以侵略性的力道揉搓,在喘息悶響在唇齒縫間時,布料的撕裂聲劃破了膠著的空氣。
「…弄壞了對不起,我會再買新的給你。」
木兔說出的這句話有大半都被赤葦的吻給包覆住,變成了模糊黏膩的碎語。而在意識逐漸變得飄忽朦朧時,赤葦只記得自己腦海響起的唯一感嘆。
力量五的人,都是那麼可怕的生物嗎?
-FIN.